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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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一旁的小園看見這一幕，驚訝地說不出話來，蒓紅館的姑娘贖身價錢很高，一般人別說是贖身了，來一趟就能敗去大半的家財。這人能這麽說，那是不是，也能給自己贖身？
想到這裏，小園連忙拉住大漢的腳，哭著哀求道：“小園還是個處子身，若是大爺有什麽要求，小園也能辦到，只求大爺贖了小園！”
那大漢看了小園一會，冷哼了一聲：“倒也需要你，只要你機靈點，少不了你的。”
……
過了年之後，竹筠再次忙了起來。翟戎濤把翟府的一些鋪子地契也都交給了她，又給了她兩個掌櫃從旁協助，大事也不用竹筠拿主意，只是小事卻是不斷的。
轉眼間，就到了三月暮春，可以除去厚厚棉襖的時候，大約是因為公主府的關系，竹筠也收到了幾張帖子，只不過竹筠現在到底對這些不上心，一並推了，專心學習經營鋪子，翟戎濤也沒反對，倒像是很支持的樣子。
這一日她正在核查往年的賬目，兩個掌櫃坐在一旁，以便竹筠有了問題，可以隨時提問。突然間喜鵲匆匆跑了進來：“夫人，不好了，有個女人挺著肚子跪在咱們門前了。”
竹筠手一抖，算盤珠子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她皺了皺眉：“說清楚點，到底是怎麽回事。”
喜鵲喘勻了氣，然後道：“今兒早晨牛媽媽出門的時候就看見有個女人站在咱們府前邊，原以為是來尋親的，可是卻沒有叫門，等到牛媽媽回來的時候就發現那個女人已經跪在咱們府門口了，旁邊圍著不少看熱鬧的，看門的小廝想把人拉起來，那個女人卻不願意他們碰自己，一拉，就哭的像是被調.戲了一樣。”
竹筠皺了皺眉，合上賬本，先是跟兩位掌櫃說了兩句客氣話，讓他們先回去，今天就到此為止，接著，讓喜鵲叫上幾個丫鬟婆子，她帶著月桂往門口走去。
過年之後竹筠提了兩個大丫鬟，一個是喜鵲，另外一個就是月桂，兩人一個伶俐一個盡心，竹筠都很滿意。
至於綠衣，她現在則更像是竹筠院子裏的管事，除了竹筠，院子裏就屬她權利最大。
不管那女人願意不願意，竹筠都叫丫鬟婆子們把她給拉了進來。顧忌著她是有身子的人，丫鬟婆子們都不敢下多麽重的手。
一個有身孕的女人跪在翟府門前，那能是為什麽，是個人也都能想明白了。而翟府現在只有一位男主子，那就是翟戎濤。
女人還沒到竹筠面前，風言風語已經傳遍了整個翟府。幾乎是同一時刻，李家三位小姐並上李若秋，全都來到了竹筠的院子。
“表嫂，前些日子我們幾個想出了一個好花樣，想讓表嫂看看呢。”李慕雪首先開口說道，接著拿出了一個並蒂蓮花的花樣子給竹筠看。
這種花樣寓意好，又精致，只是再想出新樣子太難。何況竹筠女紅生疏，又怎麽可能看出這花樣子新不新。
竹筠看也沒看，開口道：“等會表嫂還有事要處理，你們幾個若是要找人參考，針線房裏的幾位大嫂都能幫你們。”
李慕月接著道：“那又有什麽關系，表嫂莫不是嫌棄我們。”
竹筠臉上沒了笑容，出了這樣的事情，最應該心情不好的應該是自己，上輩子可沒出這檔子事，若這個女人的孩子真的事翟戎濤的，那她的兩輩子豈不是一個笑話。
所謂的良人，所謂的深情，都是一場花團錦簇的騙局嗎？
竹筠感到自己眼眶有些發澀：“你們這麽想留下來看我處理事情？”
李若月點點頭：“表嫂別趕人了嘛。”說著，已經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李慕雪和李若秋也已經熟練地找到了位子，只有李慕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還是李慕月不耐煩了喚她，她才坐了下來。
竹筠面無表情，這群小姐，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看。
不過也好，竹筠扯出一個冷冷的笑臉，有她們在，總容不得自己軟弱到去粉飾太平。若真的是翟戎濤的風流債，那就讓自己死心吧。
很快那女人被丫鬟婆子帶了上來，除了發髻有些淩亂，看上去倒是沒什麽大礙。
月桂給竹筠泡了一杯花茶，竹筠端起來喝了一口，眼神在女人身上端詳了好一會。
容貌倒是不錯，身段也還行，流轉的眼波很是勾人，一身風塵氣，想也知道是從什麽地方出來的女子了。
女人被竹筠看的有些不安，兩手緊緊揪著自己衣角，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夫人……”
“夫人還沒說話，這裏哪有你開口的地方！”喜鵲截了女人的話。
女人被這一通搶白斥責的眼淚汪汪，看著竹筠的眼神說不出的委屈。
竹筠放下茶盞，將手收進寬大的袖袍之中，她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發抖的指尖。片刻後她開口道：“你叫什麽名字？來我們府上幹嘛的？”
前一個問題只是拋磚引玉，後一個才是重點。
李家的小姐們也是恨不得伸長了耳朵，對於答案，她們也很介意。一方面是想著看一看竹筠的笑話，而另一方面，雖說結果可能會讓他們心碎，可是面前的這個女人都能有機會，那是不是代表她們也能有機會呢。
“妾身喚作琴音，是來尋李家公子的。”琴音老老實實的答了，說完還不忘摸一摸自己的肚子。
“李家……公子？”竹筠看著她的臉，似乎是想從她的話裏找到些破綻。
“是李慕殷公子，妾身已經有了他的孩子。”琴音對著竹筠磕了一個頭，“求夫人成全妾身和李公子，妾身不重要，可是這肚子裏的孩子，卻真真切切的是李家的血脈啊。”
“不可能！”首先出聲的竟然是喜鵲，她脫口而出這句話之後，臉色煞白，不安地縮起了身子。
接著是李慕月。
“你胡說！”李慕月站了起來，若不是被身後的丫鬟拉著，就要沖上來去沖著琴音的臉揮上兩巴掌了。
“你坐下。”竹筠說出這三個字，心裏竟隱隱有種松口氣的感覺，背後也有些發冷，想來是出了些汗。她重新端起桌子上的茶盞，這才發現掌心裏黏膩膩的，“你繼續說，只憑著這兩句話，我總不能就替李家認下了這個孩子。”
“妾身本是蒓紅館的姑娘，可是在二月餘前與李公子歡好之後，就有了身孕。因為妾身對李公子是真心愛慕的，所以就贖了自己的身子，希望能嫁給李公子。”琴音不慌不忙地開口，“那日正是大年夜，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蒓紅館的紅姨。”
竹筠擺擺手：“這原也不是該我管的事情，這樣吧，我送你去能做主的人那裏。”說著，招來丫鬟婆子，讓她們領著琴音，還有李家三位小姐去梅園。
李若秋識相的走了，雖然想看熱鬧，可到底不是跟自己息息相關的事情，何必去看現場，倒不如等到這件事塵埃落定了，自然會有小丫鬟私底下傳這件事的結果。
路上正好遇見翟戎濤，他身後帶著兩個小廝，小廝擡著一箱子東西，見了竹筠，翟戎濤也不問她有什麽事，徑直走到她面前，伸手捧了她的臉，皺眉說道：“你這是怎麽了？”
竹筠不明所以，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額頭出現了些細密的汗珠，將額頭的頭發給浸濕了一些。
“沒什麽。”竹筠想到剛才的場面，捏緊了手裏的手帕。
翟戎濤點點頭，眼神在琴音身上掃了一下，什麽都沒說，帶著小廝往秋瀾院裏去了。
她們便徑直去了梅園，竹筠已經讓綠衣去找了李老爺和李老太太，這件事，只有他們能夠做主了。
到了梅園，李老爺和李老太太早已經等在那裏，兩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原以為能看見竹筠的笑話，誰知道這最後還是自己家的醜事。
萬一琴音真的懷了李慕殷的孩子……
絕對不能留，孩子大人都不能留，留下了，李慕殷也就毀了，到時候還能有什麽樣的人家願意把自己家的嬌女嫁給一個能讓青樓女子有孕的男人。
李老太太心神恍惚，眼中隱隱有著淚光，看上去倒是像一個為孫子操碎了心的老人家。李老爺則是面色陰沈地端著茶杯，並不理會李老太太。
竹筠一進門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心中冷笑了一下。她行了個禮，將事情大致地說了一遍，然後開口說道：“這件事到底是李家的事情，還是需要您兩位來定奪。”
琴音識相地跪了下去，眼波流轉，嬌媚可人：“請老人家憐憫妾身，妾身肚子裏的的確是李公子的孩子，若老人家不信，可以請李公子來對峙。”
開什麽玩笑，李慕殷真的來對峙的話，那他就真的洗不清了。
李老太太抿了抿嘴角，並不理會琴音，而是擡眼看向竹筠：“戎濤媳婦，你現在真實越來越不懂事了，怎麽什麽人都往家裏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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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小園看見這一幕，驚訝地說不出話來，蒓紅館的姑娘贖身價錢很高，一般人別說是贖身了，來一趟就能敗去大半的家財。這人能這麽說，那是不是，也能給自己贖身？
想到這裏，小園連忙拉住大漢的腳，哭著哀求道：“小園還是個處子身，若是大爺有什麽要求，小園也能辦到，只求大爺贖了小園！”
那大漢看了小園一會，冷哼了一聲：“倒也需要你，只要你機靈點，少不了你的。”
……
過了年之後，竹筠再次忙了起來。翟戎濤把翟府的一些鋪子地契也都交給了她，又給了她兩個掌櫃從旁協助，大事也不用竹筠拿主意，只是小事卻是不斷的。
轉眼間，就到了三月暮春，可以除去厚厚棉襖的時候，大約是因為公主府的關系，竹筠也收到了幾張帖子，只不過竹筠現在到底對這些不上心，一並推了，專心學習經營鋪子，翟戎濤也沒反對，倒像是很支持的樣子。
這一日她正在核查往年的賬目，兩個掌櫃坐在一旁，以便竹筠有了問題，可以隨時提問。突然間喜鵲匆匆跑了進來：“夫人，不好了，有個女人挺著肚子跪在咱們門前了。”
竹筠手一抖，算盤珠子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她皺了皺眉：“說清楚點，到底是怎麽回事。”
喜鵲喘勻了氣，然後道：“今兒早晨牛媽媽出門的時候就看見有個女人站在咱們府前邊，原以為是來尋親的，可是卻沒有叫門，等到牛媽媽回來的時候就發現那個女人已經跪在咱們府門口了，旁邊圍著不少看熱鬧的，看門的小廝想把人拉起來，那個女人卻不願意他們碰自己，一拉，就哭的像是被調.戲了一樣。”
竹筠皺了皺眉，合上賬本，先是跟兩位掌櫃說了兩句客氣話，讓他們先回去，今天就到此為止，接著，讓喜鵲叫上幾個丫鬟婆子，她帶著月桂往門口走去。
過年之後竹筠提了兩個大丫鬟，一個是喜鵲，另外一個就是月桂，兩人一個伶俐一個盡心，竹筠都很滿意。
至於綠衣，她現在則更像是竹筠院子裏的管事，除了竹筠，院子裏就屬她權利最大。
不管那女人願意不願意，竹筠都叫丫鬟婆子們把她給拉了進來。顧忌著她是有身子的人，丫鬟婆子們都不敢下多麽重的手。
一個有身孕的女人跪在翟府門前，那能是為什麽，是個人也都能想明白了。而翟府現在只有一位男主子，那就是翟戎濤。
女人還沒到竹筠面前，風言風語已經傳遍了整個翟府。幾乎是同一時刻，李家三位小姐並上李若秋，全都來到了竹筠的院子。
“表嫂，前些日子我們幾個想出了一個好花樣，想讓表嫂看看呢。”李慕雪首先開口說道，接著拿出了一個並蒂蓮花的花樣子給竹筠看。
這種花樣寓意好，又精致，只是再想出新樣子太難。何況竹筠女紅生疏，又怎麽可能看出這花樣子新不新。
竹筠看也沒看，開口道：“等會表嫂還有事要處理，你們幾個若是要找人參考，針線房裏的幾位大嫂都能幫你們。”
李慕月接著道：“那又有什麽關系，表嫂莫不是嫌棄我們。”
竹筠臉上沒了笑容，出了這樣的事情，最應該心情不好的應該是自己，上輩子可沒出這檔子事，若這個女人的孩子真的事翟戎濤的，那她的兩輩子豈不是一個笑話。
所謂的良人，所謂的深情，都是一場花團錦簇的騙局嗎？
竹筠感到自己眼眶有些發澀：“你們這麽想留下來看我處理事情？”
李若月點點頭：“表嫂別趕人了嘛。”說著，已經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李慕雪和李若秋也已經熟練地找到了位子，只有李慕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還是李慕月不耐煩了喚她，她才坐了下來。
竹筠面無表情，這群小姐，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看。
不過也好，竹筠扯出一個冷冷的笑臉，有她們在，總容不得自己軟弱到去粉飾太平。若真的是翟戎濤的風流債，那就讓自己死心吧。
很快那女人被丫鬟婆子帶了上來，除了發髻有些淩亂，看上去倒是沒什麽大礙。
月桂給竹筠泡了一杯花茶，竹筠端起來喝了一口，眼神在女人身上端詳了好一會。
容貌倒是不錯，身段也還行，流轉的眼波很是勾人，一身風塵氣，想也知道是從什麽地方出來的女子了。
女人被竹筠看的有些不安，兩手緊緊揪著自己衣角，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夫人……”
“夫人還沒說話，這裏哪有你開口的地方！”喜鵲截了女人的話。
女人被這一通搶白斥責的眼淚汪汪，看著竹筠的眼神說不出的委屈。
竹筠放下茶盞，將手收進寬大的袖袍之中，她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發抖的指尖。片刻後她開口道：“你叫什麽名字？來我們府上幹嘛的？”
前一個問題只是拋磚引玉，後一個才是重點。
李家的小姐們也是恨不得伸長了耳朵，對於答案，她們也很介意。一方面是想著看一看竹筠的笑話，而另一方面，雖說結果可能會讓他們心碎，可是面前的這個女人都能有機會，那是不是代表她們也能有機會呢。
“妾身喚作琴音，是來尋李家公子的。”琴音老老實實的答了，說完還不忘摸一摸自己的肚子。
“李家……公子？”竹筠看著她的臉，似乎是想從她的話裏找到些破綻。
“是李慕殷公子，妾身已經有了他的孩子。”琴音對著竹筠磕了一個頭，“求夫人成全妾身和李公子，妾身不重要，可是這肚子裏的孩子，卻真真切切的是李家的血脈啊。”
“不可能！”首先出聲的竟然是喜鵲，她脫口而出這句話之後，臉色煞白，不安地縮起了身子。
接著是李慕月。
“你胡說！”李慕月站了起來，若不是被身後的丫鬟拉著，就要沖上來去沖著琴音的臉揮上兩巴掌了。
“你坐下。”竹筠說出這三個字，心裏竟隱隱有種松口氣的感覺，背後也有些發冷，想來是出了些汗。她重新端起桌子上的茶盞，這才發現掌心裏黏膩膩的，“你繼續說，只憑著這兩句話，我總不能就替李家認下了這個孩子。”
“妾身本是蒓紅館的姑娘，可是在二月餘前與李公子歡好之後，就有了身孕。因為妾身對李公子是真心愛慕的，所以就贖了自己的身子，希望能嫁給李公子。”琴音不慌不忙地開口，“那日正是大年夜，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蒓紅館的紅姨。”
竹筠擺擺手：“這原也不是該我管的事情，這樣吧，我送你去能做主的人那裏。”說著，招來丫鬟婆子，讓她們領著琴音，還有李家三位小姐去梅園。
李若秋識相的走了，雖然想看熱鬧，可到底不是跟自己息息相關的事情，何必去看現場，倒不如等到這件事塵埃落定了，自然會有小丫鬟私底下傳這件事的結果。
路上正好遇見翟戎濤，他身後帶著兩個小廝，小廝擡著一箱子東西，見了竹筠，翟戎濤也不問她有什麽事，徑直走到她面前，伸手捧了她的臉，皺眉說道：“你這是怎麽了？”
竹筠不明所以，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額頭出現了些細密的汗珠，將額頭的頭發給浸濕了一些。
“沒什麽。”竹筠想到剛才的場面，捏緊了手裏的手帕。
翟戎濤點點頭，眼神在琴音身上掃了一下，什麽都沒說，帶著小廝往秋瀾院裏去了。
她們便徑直去了梅園，竹筠已經讓綠衣去找了李老爺和李老太太，這件事，只有他們能夠做主了。
到了梅園，李老爺和李老太太早已經等在那裏，兩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原以為能看見竹筠的笑話，誰知道這最後還是自己家的醜事。
萬一琴音真的懷了李慕殷的孩子……
絕對不能留，孩子大人都不能留，留下了，李慕殷也就毀了，到時候還能有什麽樣的人家願意把自己家的嬌女嫁給一個能讓青樓女子有孕的男人。
李老太太心神恍惚，眼中隱隱有著淚光，看上去倒是像一個為孫子操碎了心的老人家。李老爺則是面色陰沈地端著茶杯，並不理會李老太太。
竹筠一進門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心中冷笑了一下。她行了個禮，將事情大致地說了一遍，然後開口說道：“這件事到底是李家的事情，還是需要您兩位來定奪。”
琴音識相地跪了下去，眼波流轉，嬌媚可人：“請老人家憐憫妾身，妾身肚子裏的的確是李公子的孩子，若老人家不信，可以請李公子來對峙。”
開什麽玩笑，李慕殷真的來對峙的話，那他就真的洗不清了。
李老太太抿了抿嘴角，並不理會琴音，而是擡眼看向竹筠：“戎濤媳婦，你現在真實越來越不懂事了，怎麽什麽人都往家裏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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